拯救中国足球 “四大帽”延续

从10月中旬对垒菲律宾前夕的踌躇满志，到自摆乌龙败于叙利亚后的银狐二度告别，过去的一个多月，中国足球经历了“过山车式”的大变动。推倒重建，改革呼声再起。11月20日中午，中国足协官方发布公告，要求中超、中甲、中乙各级俱乐部暂缓与国内球员签署个人工作合同。当日晚6点11分，人民日报体育微博发布消息称，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球员限薪将有大动作：中超俱乐部依然不能超过1000万元人民币，中甲和中乙联赛下赛季的顶薪分别是500万元和300万元。工资帽指向了球员的高薪低能，试图把中国足球拉出商业化时代的金元泥沼无可厚非，“我觉得帮助还是会有，但是多大很难说。因为核心问题是职业联赛就是一个经济形态，是一个商业模式，你没有好球员、好球员少，价格就贵，转会费就降不下来，工资也就降不下来”。足球评论员杨天婴坦言。

■暂缓签订合同

中国足球刚刚经历了黑色的一周——国家队在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40强赛中客场1比2不敌叙利亚队、国奥队在热身赛中1比5惨败给澳大利亚队、国青队25年来首次无缘亚青赛决赛阶段的比赛。

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关于足球的风吹草动都被公众盯着。11月20日，中国足协发布关于《中国足球协会关于各职业俱乐部暂缓签署球员工作合同的通知》的说明提出，中国足协前期做了广泛调研，听取了部分职业俱乐部及专家的意见和建议，正在拟订“关于进一步推进联赛发展的若干意见”，意见将会对足协现有的一些制度和规定作补充、完善和调整。该意见计划于12月初公布。

上述说明表示，意见制订的原则是推动各级职业联赛的健康发展，降低职业联赛俱乐部财务负担，规范薪酬体系、转会市场，严格监管措施，推进职业俱乐部青训工作并保护俱乐部青训利益。在新的政策调整正式公布之前，暂缓各职业俱乐部与球员签署新的工作合同。

尽管具体实施方案还没有出台，但限薪制度似乎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再加上央媒随后披露出来的细节，工资帽几乎成为定局。

“其实年初足协就出了一个‘四大帽’，本身就是限制俱乐部过热投入的。我认为陆陆续续还会再出台很多配套的东西，但限薪本身还是挺虚的，主要是供求关系不变，薪是很难限住的。” 杨天婴告诉北京商报记者。

在业内看来，足协出台这一规定与之前国足输球存在一定关联。不过，杨天婴认为，除此之外，限薪应该是在一个长期的计划之内的，不是临时的想法，即便没有输球，限薪也会出台。

■“四大帽”延续

“限薪令”似乎已经蓄势待发，但事实上，足协在薪酬方面早就动作频频。在去年12月20日的足球职业联赛总结会上，足协就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试图对俱乐部投资人注资、球员薪酬、单场奖金、球员转会等方面划定天花板，也就是外界最为关注的“四大帽”政策。

“四大帽”中最受关注仍然是“薪酬帽”。据中国足协准入审查部部长何玺介绍，中超球员薪酬支出占俱乐部总支出比例限额将逐年下降，2019-2021年分别为65%、60%和55%。中超国内球员个人薪酬(不含奖金)最高不得超过税前1000万元人民币。参加2019年亚洲杯、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预选赛的国家队球员在个人最高薪酬限额基础上上浮20%执行。

薪酬之外，奖金也被大幅削弱。根据当时的规定，2019赛季，各俱乐部同时大幅降低奖金，单场奖金限额由各俱乐部共同议定，赛季初须对奖励标准进行公示，禁止以其他名目发放比赛奖金，严禁现金发放。

与此同时，另外的“注资帽”、“转会帽”等也饱含着足协给市场降温的态度。“投入帽”方面，2019年中超球队支出的封顶限额为12亿元，而在2020年和2021年，中超俱乐部的投入标准将降低为11亿元和9亿元。

在公布“四大帽”具体细则的同时，足协还出台了惩罚举措，对于支出总额、薪酬总额、注资总额超标的球队，按照超标比例，会限制各队引进内援和外援的人数。足球业内人士透露，此举是针对职业俱乐部存在的盲目投资、“天价转会费”和部分球员过高薪酬、签署“阴阳合同”、逃避税款及欠薪等情况。

“中国足协此前调研了37家俱乐部，大家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渴望一个公正的竞赛环境。其实投入也是公平竞赛环境的一个重要因素，搞联赛不是比着烧钱，”中国足协常务副主席李毓曾说，“一个俱乐部投入20个亿，另一个投入3个亿，这个游戏怎么玩?”

■金元足球VS市场化改革

自广州恒大开启中国足球的商业化金元时代以来，资本的注入确实让中超增色不少，中超球队在亚冠联赛中也屡有斩获，不过，国字号球队的战绩却又屡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告诉国人这种进步是脱节的。

高薪低能，是目前中国大多数球员的实际情况。从2019赛季各俱乐部支出与球员薪酬情况分析，至少亚冠区4支球队的运营成本均超过“限薪”标准，国脚实际年收入多在1500万-2000万元区间。

但是工资帽政策的出台，能够让中国足球回归有规律、有序的发展吗?

据了解，就在通知下达之后，也有不少俱乐部产生疑惑。上个月刚刚宣布下赛季成立职业联盟，由参与者自己管理联赛的概念其实也得到了各俱乐部投资人和球迷、市场的认可，然而今天下达的限薪令却打了职业联盟一个措手不及。

根据10月召开的最新一次足协新闻发布会， 完全自治，掌握管理权、经营权、权益分配权，这是中超职业联盟的最大特点，相较于以往由中国足协管理的中超公司而言，这也是最大的不同。

然而，不少俱乐部11月20日当天才知道这条通知和调整。按照职业联盟成立时的说法，任何大的政策调整都会至少一年提前知会各俱乐部。这一次不仅没有提前知会，甚至连参与决定和商议的机会都没有，令投资人都产生了疑惑：职业联赛究竟由谁来管理?

按照之前的说法，足协只在重大决定上具有一票否决权，外界甚至还质疑一票否决权是否还是足协一家独大。但其实职业联盟和足协是有关于一票否决的白名单的，其中涉及的是扩军等重大决定。限薪政策虽然足协也具备一定的话语权，但在下达通知之前都没有和职业联盟进行商议，的确令人对职业联盟存在的意义产生疑惑。而且受到直接影响的不仅是球员，职业联盟的投资人同样是直接受影响的单位。